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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黄裳又让主薄把在场人员的姓名、事情的原委等记录在册后，才道：“好！待我捉住此人再与你对质，若有虚言，定不饶了你们。”说着冷笑几声，带着众武士鱼贯而出。

    这些人一走，李天成便向皇甫嵩一揖道：“多谢，皇甫兄仗义执言。”

    皇甫嵩笑眯眯地道：“好说，好说，李兄太客气了，既然无事，我这就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看到皇甫嵩一行人出了门，白衣秀士走向前来，向李天成一拱手，道：“这无极门下黄裳对主人好生无礼，不如让我去杀了……”说这话时，白衣秀士眼中透出两股凶光。

    李天成淡淡一笑，道：“黄裳不过一莽夫而已，何必与他计较？”

    白衣秀士见状，点了点头，飘然退下。

    李天成斜睨了胡不归一眼，嘎声道：“你怎会确定那人是王蛮？”

    胡不归摸了一下鼻子，小心地道：“这人多半是易容的，他笑时的模样，讲话的语气，包括眼神中的桀骜，都让我觉得像王蛮。”

    这时，胡不归的宝贝儿子胡佛也走近，说：“此人定是王蛮无疑！”

    “哦！”身材壮如铁塔的黄飞豹不禁接过话头，怀疑道，“你又怎么断定的？为何我就看不出来。”

    胡佛瞅了黄飞豹一眼，侃侃而谈：“主人定下引蛇出洞之计，在各大酒楼、茶肆中大为宣扬王蛮生平事迹，想是引起了这厮的注意，故来此探听虚实，这是其一；其二嘛，一个人无论易容之术多么神奇，但其行为举止不可能彻底改变，例如有的人讲话前会皱眉、撇嘴，有的人看人时眼会不停眨眼，转眼珠等等细微变化，我同王蛮交过两次手，他的一些特征我记得十分清楚，比如跃起时左脚掌略前靠、右肩略沉，尤其是当他笑起来时，眼睛内会闪着一层狡光，所以我断定此人必是王蛮。”

    这个胡佛功夫浅陋，平时嬉皮笑脸的，像个二世祖、活宝，至从随父变节投了李家以来，并无甚建树，常受到许多人的鄙视。可如今这一番话，有理有据，分析的精辟入理，众人都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起来。

    李天成微微点头，看得出来他对胡佛还是挺满意的。

    父以子为荣，胡不归见儿子这么出色，也是笑得合不拢嘴。

    这时，白衣秀士才露出恍然之色，道：“难怪这厮被我拦下时，曾脱口说了一句，‘是你——’，这么说来定是王蛮了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王蛮既走脱了，我们要如何应对，请主人示下。”南宫瑞近前问道。

    李天成沉吟道：“我一时不防他的腾挪异术，让他走了。如今，只能严加打探了。”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话说，监察使黄裳领着众武士回到无极宫，便接到无极真人召见的消息。

    黄裳前时刚因紫衣师妹被圣谷主人打伤一事，受到了无极真人喝斥与责罚，对无极真人颇有惧意，见召他进宫，只能硬着头皮前去拜见。

    无极真人身穿鸦青道袍，头插骨簪，端坐碧玉台上，正用威严的目光盯着黄裳。

    黄裳吓得腿一软，须势往地上跪，“嘭嘭嘭——”磕了三个响头，全身哆嗦，竟连一句话都说不上来。

    无极真人见了，脸现不悦，哼了一声，道：“你也是修道之人，五气不全，精神恍惚，成何提统。”

    “是……是……”黄裳结结巴巴地回道。

    “哼，我问你，刚才城中因何喧哗？”

    “有人入室行窃，被房主派人捉拿，引发争斗，故而产生异象。”黄裳总算理顺了气息，一五一十的禀报。

    “哦！”无极真人眼中异光一闪，“可拿住了贼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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